第一章


第二節    夏夜晚風



佳貝兒坐在馬車上,眼神渙散地看著窗外景色飛馳而過。

雖然試著不去想任何事,回憶卻像潮水般湧上、升起、氾濫。即使痛苦得想立刻下車嘔吐,她還是坐的直挺挺的,用社交辭令與微笑面對領主與其他迎接的人。

「你知道克爾的事了吧。」海蓮娜主教的話像把銳利的刀劃過。

「嗯。」

接下來領主好像說了什麼神祐安息、責任已了之類的話,佳貝兒心不在焉地聽著,只覺得胃部翻攪,酸苦的液體哽在喉頭,冷汗從前額緩緩滑下。看著她慘綠的臉,主教連忙向領主解釋教皇已經很累了,需要好休息...神殿就要到了送到這裡就可以很抱歉謝謝不客氣不用多禮慢走...

『誰來救救我...』

雖然心裡這麼想著,但還是獨自昏沈沈地下了車,踏在地上的感覺很奇妙,好像漂浮著。眼前的神殿也扭曲成奇怪的模樣。

「你可以好好休息了。」

「...我...想去看看克爾。」佳貝兒小聲地說道。

主教盯著她半晌,似乎在考慮什麼。但還是指派了一個牧師領著她往神殿底下的墓穴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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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要禱告,不准任何人進來。」

「是。」牧師掩上沈重的鐵門。

佳貝兒深吸一口氣,慢慢朝墓穴中央走去。老牧師的遺體安詳地躺在平台中央,歲月毫不留情地在他臉上刻下皺紋,胸前按著的深色聖徽代表了他的身份...

『以奧瑪吾神之力,喚此身亡魂返回...』

光芒照耀克爾的屍體,但原本應該出現靈魂的位置卻是如此空洞。什麼都沒有。

「為什麼會這樣...」

眼前突然一片黑暗,原本就已覺得頭重腳輕的佳貝兒跌坐到地上,全身發冷,體內似乎有什麼就要爆發出來...

『以奧瑪吾神之力消弭一切聲響...』

四周陷入一片寧靜後,她緩緩地放鬆下來,平順呼吸,靠在平台邊,準備最後的告別。但原本要唸的禱文,這時卻已經變成一串泣不成聲的含糊字句,緊握著的雙手逐漸被眼淚濡濕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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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滂沱,卡夫卡與菲立歐斯匆忙趕到教會,門口的守衛照例上前盤問。

守衛:請稍等,我去通報一下。

*Kafka:還真的都跟上一部一樣。

守衛走到地下室的入口敲門。

佳貝兒匆忙用袖子擦乾淚痕,起身撫平衣服上的皺摺,以防萬一有人跑進來,看見她這種狼狽不堪的樣子。

Gabriel:誰?

守衛:卡夫卡大人已經到了。

Gabriel:?我沒有叫他來啊?

守衛:啊?那...

Gabriel:你去問他有什麼事...

守衛似乎有些訝異,教皇通常不會用這種態度對待法師他們。

守衛走到門口對卡夫卡說道:這個...教皇殿下說他沒有找您來...

Kafka(冷冷):他找的是Philious,我是有別的事。下次傳令麻煩聽清楚點。

守衛(汗):是...在下立刻去通報。

當守衛走回地下室說明,但佳貝兒並不想在這種低落的的情緒中見任何人...

Gabriel:已經很晚了,我很累。你請他們先在這裡待一晚,有事明天再談罷。

可憐的守衛又跑上去通報。

守衛:這...教皇殿下希望你們明天再過來。

Kafka:我有很要緊的事。你告訴教皇,這是他絕對不會忘記的事。

守衛:是,我會把話帶到,不過教皇殿下現在似乎真的...

Kafka:你先去通報再說。

守衛:其實,他已經下了命令不見任何人。

Kafka:好罷,總之你先去通報,如果他還是不肯見我們,那後果請他自行負責。

守衛似乎嘆了口氣,又往下面走去。再上來的時候他做了個請的手勢,將他們領進隱密的神殿地下室。

守衛:教皇殿下,他們到了。

Gabriel:請他們進來。

兩人推開沈重的房門,在這個巨大的地下墓穴裡,中間有個畫著奧瑪聖徽的平台,上面是一個老人的屍體。教皇則跪在前面專心禱告著。

Kafka:...抱歉打擾你嚴肅的儀式,不過這件事相當重要。

佳貝兒並沒有回頭,也沒有起身。

Gabriel:不,請你先告訴我,究竟Korl發生了什麼事?

Kafka:...他是被暗殺的。

Gabriel:那你知道他的靈魂到哪兒去了嗎?

Kafka:?

Gabriel:...被毀了,他已經什麼都不存在了...

Kafka:這是很有可能的事,因為我們遭遇了相當強大的敵人。

Gabriel:那麼,卡夫卡,你覺得這麼做值得嗎?

Kafka(思考):...當初我也告知過他任務危險,但他堅持要去。

Gabriel(激動):是我派他去的!

Kafka:不,後來是他硬要跟去,與你無關。最後我也無法攔著他。

佳貝兒嘆了口氣緩緩起身面向他們。

Gabriel:卡夫卡,我沒有怪你的意思...甚至...菲立歐斯,這整件事我也不認為你有責任。但是對我而言,這一切都不值得克爾付出他的生命。如果說這是過去的錯誤,或神的責任,讓我獨自承擔也就夠了。如果你們之中再有任何人遭遇這種事,我...

Kafka:...我懂你的意思,值不值得我想每個人心中自有判斷。我會承擔自己的部份。至於宗教,或是救國救民這種事早已超出我能處理的範圍,也許,我只能相信你的判斷...

Gabriel(搖頭):你在相信什麼...

Kafka:這也是我現在來這裡的原因。總之先看看這個吧?

卡夫卡亮出包在白布裡的久命長槍。

Gabriel:!?久命?

Kafka:沒錯,這把槍出現的意義大於他的實際價值,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麼。

Gabriel:你的意思是...Galeendoff已經...

Kafka:我剛才才收到,我想這對貴教來說,有很大的意義。所以才特別把它帶來...你們騎士團已經解散了,或許這是個轉機,而你也可以藉此完成很多事。

*Kafka:花了我三千塊啊!!

Gabriel:我...會好好考慮。但即使我把Gaalendoff找回來,也讓他得到像Korl一樣的結局的話...說真的,我已經沒有勇氣繼續這種事...

Kafka:問題在於,你根本不知道結局會如何。如果有人能把這槍找出來,那麼你該知道有某樣東西也被釋放了...

Gabriel(嘆):你把要把它交給我嗎?

*Kafka:啊...我花的錢呢?怎麼都奉獻給教會了?

佳貝兒獨自握著久命長槍,感覺與先前差異頗大,死氣沈沈的,感覺不到任何魔法力量。菲立歐斯憑著記憶中久命會吸血的印象,將血液滴在上面。但這次久命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
Gabriel:有點奇怪...啊,時間不早了,你們去休息吧,我會幫你們安排房間。Philious,如果你不想太引人注目的話,我想住在我們教會比較好。

這時菲立歐斯才終於開口。

Philious:對你們而言,我應該也是滿奇怪的存在,或許我該離開。

Gabriel:我不那麼認為。至於其他人怎麼想你不需理會。

Philious:可以給我一個空曠的房間嗎?

Gabriel:嗯。等等...你想見露西雅嗎?

Philious:她現在在那裡?

Gabriel:在更深層的墓穴。

Philious:...我可以住那裡嗎?

Gabriel:?那裡很冷...

Philious:你知道我的能力,那不會有影響的。

Gabriel(嘆):我沒有意見。有什麼需要你再來找我?

(這時Philios又不死心地問DM復活的事,但是要知道在DM1的設定裡復活相當困難。另外Lucia的死法與Korl一樣,魂魄都不見了,所以根本不可能復活)

菲立歐斯離開前站定在原處,似乎像是下了決心似的。

Philious:我的命就交給你們了。

Gabriel:...請不要這樣,我不想...在這種時候利用你。

Philious:......

Gabriel:總之,人死不能復生。如果待在她身邊能讓你好過些,那就待吧。如果只是讓自己更難過,不如讓她好好安息,就像我必須離開Korl一樣。兩位,我先走了。

*Hawkins:好陰沈啊!受不了啦!
*Kafka:怎麼第一集就這樣?太慘了!

地窖的門被關上,房裡充斥著冰冷的空氣。露西雅的屍體靜靜地冰封在中央的平台上。對菲立歐斯而言,與她分別還只是昨天的事,但時間卻對他開了個惡意的玩笑。

露西雅的美貌與生前並無不同。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孔,菲立歐斯懷抱著強烈罪惡感,痛苦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。

*(這時所有人突然都用文藝腔說話)
*Kafka:美麗的臉孔,就像是睡著了一樣...
*Hawkins:她的聲音,還縈繞在耳繫...喔!美麗的露西雅!
*Philious:好肉麻~~~救命啊!!! >o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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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卡夫卡的研究室]

在沈重的氣氛中,卡夫卡獨自離開神殿,回到自己的研究室。他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,似乎在經過了這趟旅程,把教皇救回來之後,大家反而變的更沮喪。

在我尋求真理的過程中,究竟真相會逐漸明朗,亦或牽扯出更大的疑問?或許,該是我重新思考今後方向的時候了...法師心想。

*Kafka:要收徒弟,趕緊寫了招生簡章...
*Hawkins:你想,長槍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跑出來?
*Kafka:咦?你是誰啊?新來的徒弟嗎?那先作個智力測驗吧?(笑)

對卡夫卡而言,某些事雖然微不足道,但就像定時炸彈似的,隨時有可能爆發。造成的後果更是不堪設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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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奧瑪神殿]

佳貝兒把久命移至教會中央的主祭壇上。並前去找導師,商討長槍的來源與葛倫道夫的關係,並詢問相關事項。

師:這把槍,據你所言應該是古神的遺物,那麼他的主人應該是上古的轉生之神...

所有人開始議論紛紛。

Gabriel:你認為這把槍的主人已經轉換為另一個身份?還是他還被困在物品裡?

牧師們又開始議論紛紛,得不到具體的結論。畢竟對於古代宗教史,知道的人並不多,更何況這些知識是被禁止的。看來要解決這個問題,必須找專門的學者才行。

Gabriel:話說回來,這島上的學者也就那麼一個...哼。

*d'Artagnan:那個哼是什麼意思?
*Kafka:你要去找「哼」這個人嗎?

佳貝兒吩咐牧師們準備資料,並安排克爾的後事。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,望著窗外的風景,頭痛得什麼都無法思考。

涼爽的夏夜晚風無法吹散隱藏在人們心中的痛苦思緒。

他們只能靜靜的失眠、遺忘,再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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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...

冰封中的露西雅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另一個房間裡,克爾的屍體也開始詭異地抽動著,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折磨。

某處的山崖上有個矮小的身影,手中的刀在黑夜裡閃耀著綠色的光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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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thor:Gerbi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