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Norman Stansfield] 1&2 / DAY 2 一睡醒,想起修列希昨晚的叮嚀,便到浴室梳洗,打開衣櫃選了套較稱頭的西裝換上,再把便條和徽章收入西裝內袋。 整理妥當,坐在邋遢的床鋪旁,隨手扭開電視開關,習慣性往口袋找煙。想起已抽完,皺眉,嘆口氣,起身準備出門買煙。 被電視傳來的一則報導吸引,停下動作。 「...灣岸市城中央商業區發生離奇殺人案件,死者為灣岸大學教授,在汽車內被人發現,死狀怪異...」 所有頻道都沒有現場畫面,看來警方下了不少功夫封鎖消息,不太尋常。 站著看一會,便關上電視出門。旅館櫃臺裡,老闆打著瞌睡,小鬼依然躲在角落打電動。 右轉到書報攤,丟些零錢在報紙上: 晚娘臉孔的老太太一聲不吭,把錢掃到手上,然後二包煙和找錢從書報攤裡飛出來。 瞄一下,報紙標題也都是謀殺案的消息。 叼著煙,雙手插口袋,在灣岸市的夜晚街道裡漫步回旅館。到了大門附近,一輛極盡豪華的加長黑頭禮車緩緩靠邊停下,車頭有隻天使。一名僕役裝束的人下車,看看旅館地址,又看看手中的紙片,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。旅館老闆的下巴掉了下來,停住動作,愣愣望著這一切。小鬼則跑到街道旁,羨慕地注視禮車。 媽的,修列希排場這麼大嗎? 保險起見,我還是取出徽章別上。 僕役眼尖瞥見,立刻前踞後恭地上前招呼: 確定之後,我叼著煙,雙手插口袋,上身誇張地後仰,左右打量禮車,口中發出嘖嘖聲。 什麼樣的大事,用得著這樣誇張的排場?給鳥看啊。 僕役為我開車門。我把煙扔到地上,踩熄,鑽進車內,大剌剌坐下。一眼看到修列希戴著眼鏡,正專心閱讀一本書,書名好像是灣岸市的發展與歷史一類,一派斯文樣。我進來,修列希便慌忙收起眼鏡和書本,似乎不願讓人看到自己這副樣子。 「老花眼啊?」我的語氣帶著嘲弄。 修列希悶哼一聲,轉過頭不理。禮車緩緩開動。 望向窗外,我們似乎正往灣岸市高級商業區前進。僕役在前座探頭探腦,彷彿打不定主意該討好誰。 扶手上有個奇怪的按鈕,不知有何功用。我不禁伸手玩弄。修列希瞥見,回敬嘲弄的神情,摁下他那側一模一樣的按鈕。一道屏幕緩緩升起,阻隔了禮車的前後座。 「Prince 什麼沒有,就愛講究這些有的沒的。」修列希說話了。 原來如此,這車不是修列希,而是 Prince 的。 「我交代你的事,都清楚嗎?」 「當然清楚,我把它當聖經一樣研讀,還隨時帶在身上呢。」一面說,我一面掏口袋,想拿出便條。 修列希阻止我。「別在這裡拿出來,小心被人看到。」 「那,要燒掉嗎?」我聳聳肩,停下動作。 「也別在這裡。」 突然,修列希的手機響了。我拉長耳朵,只隱約聽到: 修列希交代了幾句,斷線,望望我,一副不怕我聽的神情。 媽的,其實我根本一頭霧水,但不想多問,轉頭瀏覽窗外景色。 車子沿著一道漫長的圍牆前進,來到豪宅門口,僕役搖下車窗,折騰一陣,終於獲准通過。 通過大門時,身體突然感覺一陣冰涼,不禁打顫。修列希也是,但前座的僕役卻一副沒事的樣子。 我望向修列希,露出詢問的神情。 「應該是某種安全措施吧,我也不清楚。」 保全系統我可看多了,卻不記得有這樣的。 車子在富麗堂皇的宅邸前停下,修列希有別的事要做,吩咐我跟著僕役。望著他離去的背影,心裡竟湧現些許懼意。我深吸一口氣,武裝好自己,轉身讓僕役領著我前進。 媽的,真想抽煙,但還是忍下了。 Author:Timeout / Athos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