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
第二節    暗潮洶湧



克•柏登斯的海港今天可說是熱鬧非凡。

除了在海港工作的人們,還有許多教徒與貴族前來為奧瑪教皇送行,遠處甚至還傳來歌頌英雄出征的聖樂。但佳貝兒不但無法從中獲得任何慰藉,反而越聽心情越往谷底沉。

明明交代過不要聲張的的秘密行動,如今卻成了眾所皆知的大消息。

所有貨物與行李大多已經搬妥到船上。幾個像是學徒的人也正幫忙卡夫卡搬運資料與行李。另外還有個穿著閃亮盔甲的人站在一旁。

*Hawkins:把盔甲掀開,行李可以放他肚子裡。
*Gabriel:那我要在裡面冰飲料。
*Gaalendoff:要喝要投錢哪!

Kafka:你排場真大...

Gabriel:...算了。沒人聽我的也不是第一次,都有點習慣了。

法師嘆了口氣,與菲立歐斯安靜地繞過送行的人,從後面上船。這時送行的人已經排了很長一列。佳貝兒則是尷尬的站在中間向他們一一道別。

正當他們慢慢走回艙房時,卻發現聖騎士站在門口。

Kafka:?你可以回房休息...

Gaalendoff:不,我站在這裡就可以了。

*Kafka:那你去當船首雕像吧。

Kafka:...好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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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海港]

『為了討伐萬惡的戰神!我們偉大的教皇殿下決定親自出征!想必她一個人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了?!』

一個白袍牧師刻意提高了聲音說道,其他人則是笑著附和。

佳貝兒皺起眉頭,雖然早就習慣了這些譏諷帶刺的話,畢竟快速升上這個職位本來就不可能獲得所有人的認同,不過在這種情勢下還可以互扯後腿,實在令人難過。

她握緊拳頭,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,忽然察覺的身旁有一道銳利的視線,海蓮娜主教像是要確認她不會爆發似地,站在旁邊盯著。

Gabriel(低聲):老師,這件事我說過不要太張揚的,這個陣仗...究竟是誰安排的?

Helena:消息走漏之後,領主就決定要開歡送會,我們也攔不住他。

Gabriel:...好吧,算了。關於島上的事,就有勞您了。

Helena:是的,教皇殿下的信我有收到。

Gabriel(低聲):對了,你幫我多注意一下領主的狀況。

Helena:領主?

兩人同時回頭看著克•柏登斯的領主,這個即將邁入50歲的的男人正滔滔不絕地跟四周的人們聊天,說的不外是要如何復興奧瑪教的榮光跟振興家族的事。人群中充斥著自我犧牲、壯烈的言語。但不論究竟這是神的旨意,還是人們一廂情願的自私行為,戰爭都已經開始了。

Gabriel:總之,尤其是信上寫的最後一件事,請您特別注意。

*DM1:...關於消息...
*Gabriel:不是消息的事。
*眾:吼...DM1忘記了!
*DM1:因為她交代太多了...
*Gabriel:哇咧!寫多也有錯喔! ToT

Helena:是的,我會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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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個小時後...]

漫長的告別會終於結束,教皇對大家一一回禮後,船才終於得以出發。

航程中風平浪靜,黃昏時的水面上甚至可以見到飛魚群,難以想像在這片美麗的大地上發動戰爭,會是多麼可怕的事。

*Gabriel:連續劇的話,這種時候該去靠在船邊嘆息?
*Kafka:記得帶燒酒。

菲立歐斯獨自站在甲板上思考著。

我究竟在這裡作什麼呢?為了什麼?又為了誰?神想作什麼?神又是什麼?是否只要讓時間過去,事情就會自然在眼前展開?

『滴答。』

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。

*d'Artagnan:原來是Philious的眼淚?(笑)
*Philious:不,是睡著滴下來的口水。(眾笑)

面向大海的菲立歐斯聽到了這個奇怪的聲音,心中有不好的預感,並沒有回頭。很快的,知覺再度恢復,水手們清掃吆喝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。他鬆了一口氣,看著眼前的美景,心中無限惆悵。大海的景色讓他想起家鄉古利諾倫...

『滴答。』

他又聽到了那個奇怪的聲音,回過頭,看到地上居然躺了一個穿著銀白色盔甲的男人。不過,此時銀白已被血紅所覆蓋。

菲立歐斯大叫:快來人啊!

但當他往四周張望,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甲板上,而是在一處相當寬廣的宮殿裡。四處都是穿著同樣盔甲的人們倒在地上,他們傷痕累累、身首異處,放眼望去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。

菲立歐斯手裡握著一把巨劍,身上穿著厚重的血紅色盔甲,他輕輕推眼前的木門,踩著已被鮮血浸濕的地毯,緩緩走進去。

他聽到人的呻吟聲。

裡面有三個,不,四個人,有一個似乎剛剛斷了氣,正無力地垂座在王座上。站在王座前的三個人對他說道:

『兄弟,給他最後一擊吧。』

他們的臉模糊不清,但其中一個似乎是女性。菲立歐斯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劍,以及傷痕累累的身體。

『讓他解脫吧。』

『這是我們能做的最後一件事。』

『為了權力。』

『為了自由。』

『為了擺脫這受詛咒的命運。』

菲立歐斯收起劍,轉身離去。

『兄弟,你要棄我們而去嗎?背離自己的命運嗎?』其中一個人說道。

『我有我的選擇...』

後方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。

『不要逼我動手。』

菲立歐斯憤怒地轉身揮劍,道:這是你咎由自取!

刀劍劃過骨頭,發出刺耳的摩擦聲,某樣東西從菲立歐斯的腳下滾過。

回神一看,那正是自己的頭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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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Philious?你怎麼了。」

菲立歐斯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卡夫卡,四周並沒有什麼改變。

*d'Artagnan:你驚訝的看著地上的頭顱,居然失手砍了卡夫卡!

上來甲板透透氣的法師發現站在船沿的菲立歐斯臉色蒼白,渾身發抖才過來看看情況。

Philious:沒...沒什麼...

Kafka:你確定?那早點回去睡吧。

Philious:恩。

Kafka:你怎麼在發抖?你會冷嗎?

Philious:別待在甲板上,我想回房間了。

*Gabriel:好像言情小說的對話。

卡夫卡雖然覺得奇怪,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。這時卻發現剛才菲立歐斯坐著的地方有一滴血,他試著使用偵測魔法,但那似乎只是單純的血液而已。

Kafka:Philious?你剛剛有受傷嗎?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

*Kafka:流鼻血嗎?

Philious沉吟了一會兒,說:沒什麼,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。

就這樣兩人又回到船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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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見河上的商船逐漸沒入火光中,岸上的士兵們便快樂地發出勝利的歡呼。而原本打算攔截的船隻此時與它的距離已不到100公尺。

一個穿著盔甲的男人指示部下們將即將沉沒的商船拉近,進行更詳細的調查。兩艘船逐漸靠近...

突然一條繩勾打中了他們的桅桿,一道人影隨之晃過上方,就在他們還未來得及反應時,霍金斯已經出奇不意地盪到了船上。

這時由於兩艘船已經非常接近,且商船也快完全沉沒了,利弗對達太安投了個疑問的眼色,達太安沉默的點點頭,跳上對方船隻,其他人見狀在利弗的手勢下也一併跳了過去。

矮人很快地掃視一遍船上的人物,便直接跳上艦橋打昏舵手,但這個人剛好倒在舵上,將圓形的舵軋向右邊,船隻也隨之偏移了方向。霍金斯趕忙要上前穩住舵,可惜突如其來的傾斜使許多人失去了平衡跌倒,而他也不例外。

『轟轟轟!』

著火的商船由於結構大多已損壞,下沉的速度變得更快了。達太安點了一下原船上的人,似乎都已經趁亂跳到這艘船上,瑟琳與小皇帝也安全到達了。

d'Artagnan:各位,佔領這艘船!

因為剛才的搖晃失去平衡的人,也漸漸站了起來拿起武器備戰。霍金斯拼命猛轉著舵,希望將船調回正常的方向。利弗則是一面擋住衝向矮人的船員,並調派手下支援。

這時突然有個拿著戰斧的壯漢朝達太安衝去,把達太安整個人撞到木門上,木片也隨之四處飛散,達太安很快地穩住腳步,舉劍擋住下一波攻擊。

壯漢:哼!還有兩下子!

d'Artagnan:這可是你自找的。

達太安舉劍向前,銳利的刀刃劃過壯漢的手臂,對方卻滿不在乎地把血舔掉,隨手抓起一大瓶酒咕嚕咕嚕地灌下,噗的一聲將酒吐到傷口上。

壯漢:這點小傷算什麼!

*Gabriel:怎麼又是這種兄貴...

霍金斯看達太安與人陷入纏鬥,偷偷摸摸到了敵人背後...

「喝啊!」壯漢猛一回頭,即時擋掉了霍金斯的短刀。「哼!只敢在背後偷襲的小賊!」

Hawksins:...廢話少說,來吧!

壯漢一個分神,便被前方的達太安砍中。

壯漢:可惡!你們都不敢與我單獨決鬥嗎?不管你們來幾個,我都可以應付。

達太安與霍金斯互看了一眼,也不知該說什麼。

d'Artagnan(無奈):那不然你要跟誰打,自己挑一個吧?

壯漢(氣得渾身發抖):赫!不可原諒!不可原諒啊啊啊啊!你們竟敢輕視男人間堂堂正正的決鬥!讓你們見識一下海上男人的力量!

*眾:...這裡是河上...

船轉向的角度越來越偏斜,無人操控的船舵就這麼往右不斷地旋轉著。

Hawkins:糟糕!達太安你先去砍纜繩,他就交給我吧!

d'Artagnan:嗯。

這時壯漢衝向霍金斯,把他一把擒住,往上抬高再重重摔到地上,道:看清楚了!這就是海上男人講道理的方式!

Hawkins(忍痛):...就這樣?力道跟女人差不多!

矮人舉起短劍反擊,但似乎對手越打越起勁...

壯漢:用這種娘娘腔的短劍,就別想傷得了我!

達太安跑去砍纜繩,卻發現那居然是鐵製的,而另一艘戰神教的船隻此也到了,並盡可能地轉換角度,試圖將砲口瞄準這裡。

『轟!』

爆炸聲震耳欲聾,大砲擊中了亂鬥中的船隻。這陣震動使船上大部分的人都失去了重心,包括壯漢也往前跌了一跤。矮人趁機用登山爪勾住壯漢的盔甲,自己往上跳,再將他整個人向上甩到桅桿上。

*Gabriel:已經進入格鬥遊戲的境界了,這招是G+A↑↑

壯漢:啊啊!放我下來!堂堂正正的決鬥啊啊啊!

Hawkins:要我放你下來?沒問題。

矮人將繩索繼續拉到最高點,再突然鬆開壯漢盔甲上的爪子。

伴隨著慘叫聲,掉下來的壯漢把甲板撞出了一個大洞。就在他掙扎著要爬起來的時候,背後卻突然傳來一聲悶響,倒了下去。站在他背後的是握著木棍的瑟琳。

利弗:呃,各位,我們遇到了點問題...

『轟!』又一發大砲飛過,還好這次失去了準頭,落到旁邊,激起的水花傾盆落下。

眼見再過一分鐘就要撞上對方的船隻。這時鐵製的纜繩才終於被達太安砍斷,逐漸離開了原本的位置。另一艘戰神教船隻沒預料到他們會突然轉向,往前的他們正好被商船殘骸給卡住。

霍金斯微笑著:嘿嘿,這下終於輪到我們啦!

矮人調好準頭,將砲口對準動彈不得的戰神船艦。

點火,摀住耳朵。

燃燒船隻們就這麼逐漸遠離了眾人的視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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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綑綁著的壯漢一臉悻悻然地坐在甲板上,憤怒地罵著髒話。

d'Artagnan:你這樣生氣對自己也沒什麼幫助。

壯漢:哼!有種就跟我單挑!

霍金斯一言不發地又將他吊到半空中。

壯漢:哇啊啊啊啊...

d'Artagnan:你回答我們幾個問題,我就放了你。第一、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們來這裡的事?

壯漢:偉大的戰神是全知的啊啊啊!

d'Artagnan:...你還不了解自己的處境嗎?

壯漢:我才不在乎!要殺要剮隨你便!

達太安拔劍指著他,壯漢立刻伸長脖子閉上眼睛。休休兩聲,他身上的繩子被砍斷了,達太安轉過身去收起劍。

d'Artagnan:走吧,你自己想辦法游回岸上。

壯漢:......告訴我你的名字!

d'Artagnan:遊俠達太安。

壯漢:哼哼,你!最好記得我Weavis大爺的名字,還有你!矮人!總有一天我會把這些加倍還給你!

*Hawkins:煩死了...我們把他浸豬籠吧。

Weavis很快地縱身跳入水中,游泳對他而言似乎跟吃飯一樣容易,身心俱疲的眾人目送他離開後,才終於鬆了一口氣。

Hawkins:達太安,我真的真的覺得坐船很不安全。

d'Artagnan:可是沒別的方法...Leaf,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到?

Leaf:全速航行的話,大概再半天吧。

Hawkins:可是我們目標太明顯。

*d'Artagnan:沒關係啦,反正被發現的是Ronderick的秘密基地。
*Hawkins:說的也是。

這時四周已經沒有戰神教的追兵,原本沉默的瑟琳走了過來,瞪著矮人跟遊俠。

Cellen:這樣你們覺得很快樂嗎?

d'Artagnan:怎麼了?

瑟琳甩過頭,悻悻然地走回船艙。兩個人也不知道究竟她為什麼不高興。反正順風而行似乎是最好的選擇,他們就這搭樣著搶來的船,航向蘭德瑞克的秘密基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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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thor:Gerbi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