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Fino Casilas] 3-3 / DAY 2

卡西拉斯微笑著：「這兩天才剛搬進來，還沒空好好打理。希望您不會覺得不適。那麼，有什麼我能夠效勞之處？卜洛克教授。」接著他改用拉丁語：「或著我應該說，年輕的術士，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？」

卡西拉斯說話時，卜洛克很專注地聆聽，當他說到「年輕的術士」時，老人忍不住笑了。

「這真是非常有趣。」他摸摸下巴，若有所思：「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說了。」但是他是用英文。

卡西拉斯微笑的看著他，並且仔細打量這位教授的神情。

（卜洛克漸漸沈著下來，其實他似乎並不怕眼前的吸血鬼，像是把卡西拉斯當成某種有趣的研究的對象，在剛剛的一瞬間，不過，他依舊露出某種憂慮的神情。）

卜洛克沈思了一會，又抬眼望向卡西拉斯。

（你忽然想起，對方已經自我介紹了，你卻什麼都沒說，似乎有點失禮。）

卡西拉斯微微欠身：「抱歉，許久沒有客人來訪，我差點都忘了...我是芬諾•卡西拉斯，剛從紐約到此。」

「紐約？」老人揚起眉毛，好像說的是南極一樣：「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島嗎？Mr.Casilas。」

卡西拉斯忽然想到一些作風老派的人，在沒有閒聊過一陣子之後，是不會進入正題的，是這樣嗎？還是另有原因？

卡西拉斯淡淡的說：「遠東總是充滿著一些令人驚訝的東西，很值得一看。」

「遠東？在地理上，我們其實比較偏向大洋洲，不過倒是有不少追逐陽光的客人。」老人瞇細眼睛，若有所思地望著你：「至於值得一看嘛......」

「呵呵...陽光嘛，真是令人懷念呢。」卡西拉斯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。

卜洛克又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，他的褲管和衣服被雨水濺濕了，外面在下雨，無庸置疑，但是他不是走路來的，是的話褲管會更濕，可能是坐車。也許他還在雨中站了一陣子。

「喔...教授，想喝點什麼嗎？外頭的雨真大呢...」卡西拉斯起身走向酒櫃。

「呵呵，您對老年人還真是細心，Mr.Casilas。」他順著卡西拉斯的移動望向酒櫃：「威士忌...很好。」

「這是應該的，我也希望在我一把年紀的時候，年輕人也會細心一點。」

（你哪來的酒櫃？喝血的古董商？XD）

卜洛克似乎把這句話當成俏皮話，哈哈大笑。

卡西拉斯把酒遞給老人，順便多打量了他一下。老人接過酒杯，觀察一下色澤，嗅了嗅香氣，你看到他的西裝質感很好，但是袖口有點磨損，像是常常伏案工作的人，左手手指被墨水弄出一塊污漬。

「我必須承認這是好酒，Mr.Casilas。」教授啜了一口。

（你也必須承認這是一個膽子很大的老人，包括手無寸鐵走進Haven，包括他毫不猶豫地喝了你招待的酒。）

卡西拉斯走回位子，微笑：「還沒有請教教授，你專攻的領域是？」

「史學。」老人溫和地微笑：「以及其他我自己的一點小興趣。」

青年臉上的笑靨緩緩擴大，點點頭。

「但是，畢竟人除了興趣，還得有點志趣，是不得不做的。」卜洛克看起來有點遺憾。

「在下經營古董生意，多少也對歷史有點涉獵，不知教授研究的部分是？」

「中古歐洲，但是到了本島之後，就偏向大航海時代。」老人微笑。

卡西拉斯稍微歪著頭：「敢問教授在灣岸大學任教有多久了？」

「我快退休了，年輕人。」他停嘴：「真是失言。也許我想說的是，該把位子讓給年輕人。」

青年微笑著：「能夠退休在家，鑽研自己真正的興趣，而不用在意生活，也是一種幸福呢...不過，教授這麼一把年紀，雨天在外，會不會稍嫌危險，可否有人接送？」

老人敏銳地看著卡西拉斯，眼中閃過一道光芒。

「說不定我是乘飛天掃把來的呢？Mr.Casilas。你知道嗎？Mr.Casilas，有時候我覺得你的言動有種古風，但是有時候又覺得你像稚氣的少年，如果有所冒犯的話。」他作了個請原諒的手勢。

卡西拉斯嘆了一口氣：「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活了這麼久，卻有時候仍像個孩子般，偶爾也對自己衝動的行為後悔不已。」

老人露出好奇的眼神，像是在問：多久？

卡西拉斯抹了一把臉：「教授，我真的很喜歡跟你聊天...我很久沒有跟人這樣長的對話了。」

老人聽你說話，微笑著。

「如果我說，我看著君士坦丁堡在回教徒的手中陷入火海，你相信嗎？」

「是嗎？那真是.....」（老人的眼中放出光芒）（非常感興趣）

卡西拉斯用手撐著頭，有點疲憊卻有些神往：「那個夜晚真像是在地獄中的美夢...」

老人專注地看著你，你覺得他有點激動，但是又竭力隱藏住，天哪！歷史的見證人。

「我們可以扭曲時間，但是，這不等於親臨現場......」（作夢般的喃喃自語）

青年搖了搖頭：「每一場戰爭都是那麼的血腥與殘酷。許多許多年之後，我才瞭解到這些戰爭背後可能蘊含的意義。」

老人很希望你多說一些，但是你又覺得他認為自己必須把話題拉回正題上。「Mr.Casilas.....」他作了個打斷的手勢。

卡西拉斯頷首：「抱歉，我失態了」

「請別這麼說。」老人微笑。

你注意到你們已經聊了很久，夠久了。

卡西拉斯攤攤手：「如果你是來帶回那個小女孩，她就在地下室。」

老人睜大眼睛，似乎很意外你會主動坦承。

「她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年輕人，或許太有天賦了，讓她變得傲慢和....過於自信。」老人遺憾地說。

青年試著誠懇地說：「我並不願與你們為敵，雖然我失手傷了其中一位的性命。」

你覺得一道眼神，像冷電一樣掃過你：「你願意說明一下嗎？Mr.Casilas。」老人微微變了臉色。

卡西拉斯面露遺憾：「我十分抱歉，那兩位女孩的降靈儀式顯然出了問題。」

「什麼樣的問題？」

「我想是邪靈附身在靈媒之上...而我有太多問題想要找個解答，所以當靈媒要攻擊那個小女孩時。我阻止了他。可惜凡人實在太脆弱了。我真的很抱歉...」

老人謹慎地思索著，又看著你，像是覺得你是一個用力不知輕重的小伙子一樣。

「這件事有點複雜，Mr.Casilas，也許不能夠完全怪你，不過......」

老人頓了頓，像是再斟酌用詞：「Mage，這麼說也許容易明白些，我的同道一向不互相干涉，是的，有許多流派和教團，也有不屬於任何流派和教團的人.....你提到的靈媒，我想是......」他低聲說了死者的名字，彷彿有所禁忌。

「我很遺憾...」

「我想她們，招惹了不該招惹的，這是大忌。」老人的語意模糊，似乎有所隱瞞。

「他們試圖召喚的...」

老人的視線像是要洞穿你，他希望你說下去。

卡西拉斯沈思一會兒....才開口：「他們召喚吾輩中的帕多瓦的阿瑪迪歐。如果你想知道。」

「！」酒杯打翻了，酒液在老人的混紡長褲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印漬。

（知覺+共感，觀察他）

（老人臉色蒼白地望著你，你覺得像是他長久以來擔心的事終於實現了。非常不好的事）

「帕多瓦的阿瑪迪歐.......有個同名的，在這裡被稱為異端者。」老人試著平靜下來。

卡西拉斯苦笑著：「召喚該隱子嗣之靈，正是我在舊世界所從未想過...而就在你所說的偏僻小島上，親眼目睹。」

「這牽涉到一個長久的論戰.....關於，吸血鬼是否有靈魂......」老人揮了揮手，似乎不想多談。

「而我不得不告訴，你口中的異端者確實降臨...」

「這不可能！」老人一說出口就後悔了。他怎麼能夠著麼確定？這不可能？老人皺起眉頭，你看不清他的表情。「這不可能......」他喃喃自語。你察覺到，他有原因或者是證據支持他這麼想，不管吸血鬼有沒有靈魂。

青年再次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：「經過了五個世紀，我只學會一件事，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。」

「但是，根據我們的研究......」老人揉揉太陽穴，苦笑地說：「我們無法證明吸血鬼的靈性，但是，可以確定的是....」

「當然，我們也無法否認靈性存在的可能......」

卡西拉斯的臉上先是期待，接著露出失望的表情。

「唯一經過證明的是，（停頓）........」老人觀察著你的表情，像是對你一無所知的熱切樣子有點迷惑。

「唯一經過證明的是，在許多靈魂論的典籍上記載，若是，一個吸血鬼被同族吸乾了血液，那麼他的靈魂也會一同被摧毀，四分五裂，所以......召喚Amadeo是不可能的，我們有確切的情報顯示，他已經被......」

「碰」的一聲，卡西拉斯跪倒在地上...

你聽不清楚老人語尾講什麼，只覺得眼前一片昏黑，你勉強穩住了，這是什麼？天哪，你毀滅了Amanda的靈魂嗎？

（你想，Amadeo也被某人吸乾乾了）

卡西拉斯「...」想要說些什麼，卻又說不出話來...

「也許，Amadeo是你的好友，我很遺憾......。」老人同情的說。

卡西拉斯深吸了一口氣，才有辦法繼續說下去：「我們的相識是三個世紀前的事了...」

他揚起眉毛，有點不敢相信，但是沒有進一步點破。「那你也是秘術......不、你不像....」他警戒地說。

「不...我只不過跟他同為籠囚...我承著迦太基人的血脈，如果你想知道的話。」

「是嗎？」老人有點意外：「Amadeo的魔法，這、（停頓）獨樹一格，我想，和Tremere（他說到這個字時很厭惡）的系統有些出入，他的秘術，吸引了一些Mage，被他所誘惑，Melisa就是其中之一。」

「所以那小女孩也是阿瑪迪歐的門徒？」

「我不這麼認為，三個月前，Amadeo亡故之後，Melissa接受這個事實，她說服了一些人幫助他。」

（你覺得，老人一直不願意對你講小女孩的名字）

「Melissa.....也許被邪靈所欺瞞了。」

（名字是很重要的，你覺得在某些意義上，他似乎是想保護這個小女孩。他沒有欺騙你的樣子，但是他不想多談太多奧秘）

卡西拉斯再次開口：「也許你想我帶你去找那個小女孩，她昨晚因為情緒波動，引發了一場大騷動...我猜想是某種魔法的狂亂。」

「！」老人很擔心：「她需要我們的幫忙，請帶路！」

卡西拉斯帶著教授往地下室去，將女孩交給了卜洛克。老人有點欣慰，但是女孩還是昏迷不醒，他很憂慮。

「我感激你所做的一切，除了你不巧出現在降靈會上，Mr.Casilas。」老人抱起女孩。

「如果你覺得你可以相信我的話，我還有別的事情想與你多聊聊，卜洛克教授。但你還是先帶小女孩回去照顧吧。」

「也許不是今天，她很危險，太有天賦的人，反而容易....受到反彈。」

「相信我，我會出現在降靈會不是巧合...」卡西拉斯搖搖了頭...

「那麼？是....？」老人悲傷地笑笑：「我們身不由己。」老人轉身欲離去，他揮了揮手。

「卜洛克教授，請留步。這是那天在降靈會上留下的東西。」

（除了手杖和卷軸之外，都還給他。）

「那麼可以留個聯絡的方法嗎？」

老人看到那堆東西，有點傷感，他又謝過你，走上台階，慢慢的，一級一級。」他空出方便的手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你。

你接過名片的同時，老人的視線牢牢的盯著你，然後鬆開：「如果，秘術的捲軸不巧在您身邊，Mr.Casilas，我勸您燒了它。」

他走上台階，離開了。

卡西拉斯內心一驚，等卜洛克走去，趕緊把卷軸在地下室裡藏好。...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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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thor：Timeout / Lueu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