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
Philious的手札



我的全名是菲立歐.拉克斯.古立諾倫(Philious Lux Greennorland),我想應該是吧。為什麼我這樣說呢?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...

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我知道自己會些什麼,也知道自己是位信奉戰神(Orlanz)的牧師(Cleric),我甚至知道身上有著那些物品和裝備,但是我卻不知道自己是誰,從何處來。唯一可能和我是誰有關係的...是一個刻著(Philious Lux Greennorland)的魔法垂飾(Amulet),我相信這一定是我的身份證明,因為我對它有莫名的親切感。為了尋回失落的記憶,我試著記下從我清醒後的每一件事,希望能喚起一些記憶。

雖然不知道為何,但我相信這可能是神的安排,因為當我遇到這隊從風之聖都來的冒險者隊伍時,他們正陷入戰鬥之中。我清醒後所看到的第一幕,是一群圍攻一座水晶巨像(Crystal Golem)的戰士,其中一名戰士正好被水晶巨像重重一擊,飛撞至牆上而昏迷不醒的情景。

雖然此時我的神智尚未完全清醒,但身為牧師的本能驅使我到他的身旁進行急救。儘管身旁似乎有著數道不甚友善的目光投向我,我仍舊依照潛意識的本能為其進行治療。突然我的神志恢復,急救動作一窒,應該絕對能成功的急救動作,竟然出現錯誤...我暗吸了一口氣,就在雙手準備結起治療之光術(Cure Light Wound)時,一名容貌清麗的女性牧師衝了過來,將戰士給拖了過去。臉上帶著複雜神色的她,從頭到尾目光都沒離開昏迷的戰士身上,直到到了安全地帶,或許是她看到了我對戰士的急救(Healing)痕跡,她才對我報以微笑...混雜著感激和懷疑的微笑。

「看來我好像不太受歡迎的樣子哪...」

只得苦笑的我,緩緩的將背上所背的雙手用劍(Two-hands Sword)從劍鞘中給拔了出來。旁邊射向我的眼神之中,頓時夾雜了驚異的成份,看來對他們而言,像我一樣信仰戰神的牧師八成是少之又少。

數把鋒利的武器向著水晶巨像招呼過去,沒想到灌注了眾人全力的武器竟難動水晶巨像分毫,只砍下了一些水晶粉(crystal powder)。說時遲那時快,一襲黑色披風(Black Cape)從水晶巨像的頭頂罩了下來,我竟沒發現身旁有位運用了潛行(sneak)的盜賊(Thief)發動了一次成功的奇襲。只見盜賊趁巨像被罩住的同時,右手手中閃耀著銀色光芒的匕首(Magical Dagger +1),竟然能沒入水晶巨像的體內直沒入柄。

巨像似乎也感受到了背後受到攻擊,巨軀一轉,和一個人頭差不多大小的拳頭,便帶著強大的風勢向盜賊揮了過去。只見盜賊就要血濺五步之時,盜賊兩腳全力一蹬,身體竟硬生生的向右平移了半尺,厚重的拳頭堪堪掃過盜賊的耳際,就在盜賊身後的牆上,水晶巨像擊出了一個任任何人看了,都會倒抽一口冷氣的大洞。

「既然閃著銀光的匕首能傷到巨像的話...」我立刻將手中的雙手用劍插入地面。「那就表示魔法武器(Magical Weapon)能夠傷害(Damage)到它!!」

一想通這一點的我,右手隨即將掛在腰際,閃著銀光的短鎚(Magical Mace +1),緊緊的握在手上。但是剛才一擊得手的盜賊則陷入了危機,就在他向水晶巨像發出第二擊時,中了第二擊的水晶巨像竟循著匕首來的軌跡擊出了雷霆萬鈞的一擊。盜賊慘叫一聲,身體如斷線風箏般的飛了出去,就在這危急狀態下,這支由風之聖都來的冒險者隊伍,竟然在此時在我面前展現了一次熟練的默契。

或許是深知手上的匕首是唯一能傷到水晶巨像的武器,中了一拳身受重傷的盜賊,在他還在空中還有能力動作的情形之下,反手將手中的匕首擲向地面。

「Hiso!快拿我的匕首去用!!」

回應著盜賊的最後一聲呼喊,一名原來在第一線的半精靈,隨即轉身衝向魔法匕首。水晶巨像自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,一拳向半精靈揮去。就在水晶巨像出拳的同時,一名穿著黑色鍊甲(Black Chainmail),看起來孔武有力的南方人,從地上順手撿起一把長劍,精準的阻擋住水晶巨像的攻擊。

南方人緩緩的將手中的劍從劍鞘之中拔出,一瞬間南方人的身旁氣溫驟降,只見劍上寒光流轉,淡淡的水氣環繞在劍身四周。

「真是把好劍呀...」

我正這樣想著,南方人已將手中長劍高舉過頭,配合著他的攻擊,我手上的短鎚(Magical Mace +1)也隨之揮出,兩聲悶響傳出,只見水晶巨像(Crystal Golem)原本光滑的身軀,除了盜賊(Thief)所擊出的一個小傷口外,又多了兩個顯眼的傷口。短鎚所擊出的傷口在水晶巨像的右臂上,雖然將其右臂擊出了缺口,但是和南方人所砍出的傷口一比,那把長劍的威力可見一般。只見長劍足足沒入了水晶巨像的左臂逾吋,而且還在傷口上凍出了一層寒冰。但是沒想到水晶巨像並未受結凍的限制,只見它將雙手互握,重重的向南方人鎚了下去,雖然南方人身手靈活,但是巨像攻擊的速度實在太快,再加上此次的攻擊所籠罩的範圍實在太大,南方人雖已盡可能做出反應,但是用來格擋的動作仍舊是慢了半拍,只見長劍的劍身一瞬間被壓至右肩之上,喀擦一聲,右肩脫臼的聲音凜然響起...

要是一般人的話,遇到如此的重擊不是昏死過去,就是會慘叫連連,但是這位南方人雖然口角滲出絲絲鮮血,仍是勉力撐起身...擺出架勢。雖然南方人的目光被迷惑術(Charm Person)所掩蓋,但是其堅毅而傲然的戰士魂仍舊不減,無論如何。

但是無論是誰,只要用盡全力的一擊,一定會露出極大的破綻,即使是水晶巨像也不例外,就在水晶巨像奮力一擊之後,我找到了攻入他懷中的一個大好契機。

「接住這把魔法匕首(Magical Dagger +1)!」

我眼角一瞥,發見身旁還有一位戰士,左手將腰間的匕首拋向他,隨即沉身馬步,右手向著水晶巨像胸前奮力一擊。只聽到清脆的一聲,水晶巨像的胸前頓時碎去大半,由於粉塵太多,我的雙眼一時失去視覺,忽覺一陣巨力擊中我...

帶著氣血翻騰的身軀,我重重的撞上了身後的石牆,同一時間,兩道人影同時殺向水晶巨像。接過由我所拋出匕首的戰士(Fighter),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插入我剛才所擊出的傷口中心,而剛才曾被我施以急救(Healing)的戰士,則接住了南方人向他拋出的劍,只見銀光一閃,水晶巨像的左手臂赫然斷去,碎裂一地。

接住我匕首的戰士,一個斜身靠向了我。「你沒事吧??」正要答話之時,半精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給了水晶巨像最後的一擊。其實在剛才三人的聯手攻擊之下,水晶巨像已是搖搖欲墜,殘缺不全,但是半精靈的最後一擊真的是十分華麗。只見半精靈反手握匕首,身體如箭一般向水晶巨像飛射而去,手起刀落,只見水晶巨像的頭和身軀分開,巨像登時化為粉末...此時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故...

飛散在房間中的水晶粉末霎時之間擴散了開來,那一瞬間飛舞中的粉末和火光在我腦中形成了一幅圖畫...

「要爆炸了!!」我順手將身旁的戰士順手拉倒,盡可能的趴下。

但是爆炸威力實在太大,雖然我已趴下,但是爆炸的餘波仍將我已一片混亂的五臟六腑,給攪的全都像是消失似的。

「我就這樣死去嗎??」意識失去了憑藉之後一點一滴的在空氣之中擴散著,但是應是已沒有任何知覺的我,我卻「感」到口中一陣清涼。「是醫療藥水的味道...」和剛才看到水晶巨像和知道要爆炸時一樣,我已殘破不全的記憶又有一部份回復了過來,意識又重新回到軀體,全身依舊疼痛不堪,但是至少死亡的陰影已離我遠去,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之後,我睜開了眼睛。

「呦,醒啦,你身上的藥水不錯嘛。」

映入我眼中的第一件事物,是剛才那位被我壓倒的戰士,在他的身旁還有著剛才爆炸前的煙霧,這時我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位戰士,不算帥氣卻忠厚的面容,體型看起來雖然很結實,卻又不是十分的粗壯,但是憑我自己的感覺,應該是一位不難相處的人。

「啊...忘了自我介紹...」就在他站起身,伸出手要將我拉起時,他繼續的向我說話。「我的名字叫Pony,是個戰士。」一邊說一邊敲打著身上的黑色鍊甲。「那你又是誰呢?...咦?這鍊甲不錯...」

「我是...」頭部一陣劇痛,彷符是要干擾我的思緒,由於痛楚時在太過劇烈,我大口的吸了兩口氣。

「你沒事吧?」Pony看我臉色不對連忙靠了上來。

「沒事...啊,都受傷了...Pony是吧...把這罐拿去喝。」

我有意的岔開了話題,把腰間的醫療藥水拋給了Pony,走向了在房間之中受傷的眾人。走近時,剛才那位女性牧師正在做治療...

「我以奧瑪之名,祈求神的榮光降臨此地,以奧瑪不可思義的神力治療受創的軀體∼治療輕傷∼」

是奧瑪之神的牧師呀,唸完咒語的女牧師鬆開了手印,抬起頭來看著我。

「你是??」

「我也是牧師,能讓我幫忙嗎?」

「啊...好...我是奧瑪的牧師,我叫Gabriel,真沒想到能在這看到侍奉戰神的牧師。」

雖然剛剛就已見過她,但是我還是要補一句,她大概是我看過最美麗的女性牧師了,我被影響的有些分神,但是手印一結起之後,我的心神就回到了咒文之上。

「大至上的戰神呀,請賜與我治療受傷的力量,我以自身的忠誠,祈求您的力量∼治療輕傷∼」

在一旁灌完藥水的Pony正好走了過來。

「你是牧師?」Pony看著我背後雙手巨劍的劍鞘,不禁叫了出來。

我順手將插在地上的雙手劍還回劍鞘之中,正要說話時,一個身著法袍的年輕法師走了進來。

「Pony你是在大叫什麼,連外面都聽的到。」

語氣有點嚴厲,但是卻渾身都散發出自然的智慧之氣,我探下了身子繼續做治療,不過還是被法師發現了。

「你是什麼人?」

比剛才對Pony的語氣更加嚴厲,我一分神,正在施展的咒語威力不禁大打折扣。站起身來的我,還沒轉身就感受到背後法師的方位之上,一股咒力正在凝結。

「Kafka你別這樣,你沒看到他在幫助我們嗎?」

悅耳的女音響起,是Gabriel的聲音,我不禁鬆了口氣,背後的咒力也正在消散中。

「好....等所有人醒了之後,我們再處理你的問題。」丟下了這句話Kafka就走了出去。

「別緊張,Kafka就是這樣子的人,他是嘴巴毒了點,不過人很好的...」

Pony正對我說著,旁邊又響起令一個聲音,一個十分與眾不同的聲音。

「那邊的陌生牧師..」

聲音從斜後方響起,我回過頭去,一個穿著和他的身裁不太相稱的鍊甲的半精靈正將視線投向我。

「怎麼...沒看過半精靈嗎?」

真的是半精靈,這可是少見的種族,我向他行了個禮。

他呆了一下繼續說道:「嗯...先對你為我做治療說聲謝,我的名字叫Hiso。」說完之後,他也走了出去。

「他有點孤僻,不過也是好人。」Pony對我做了個手勢...要我出去。

外面Kafka和Hiso正吵的不可開交,但一見我們出來便停止了不知為何的爭吵。真是一個龐大的隊伍呀,足足有八個人,先頭的聖騎士首先跨出一步對我做出了一個奇異的姿勢,一道藍光從他身上一閃而逝,他做完動作之後立即伸出了右手。

「我叫Gaalandoff,是位聖騎士。」

「偵測邪惡??」我對他剛才所做出的問題提出疑問。

他呆了一下,回問:「你是...牧師!?」

我對他點了點頭,他則大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「我Gaalandoff在這保證他絕不是邪惡的。」他轉身向所有人宣布。

或許是第一印象還不錯,這群冒險者對我的態度好了許多,畢竟我為他們做了點治療,又不是邪惡的。站在Gabriel旁邊,一個十分英俊的戰士先對我打聲招呼。

「你好,我的名子叫d'Artagnan...你的名字是??」

突然在一旁端詳我半天的高個叫了出來。

「我想起來了!!」這位高個跑到我面前(真的好高,我要抬起頭才看的到他的臉)。「還記得我嗎??我是Lewis,Kiffer的徒弟呀...記不記得那條紅龍??嗯...你叫...」

Lewis的話勾起了我的部份記憶,我記起了Kiffer的長相,和他說的那一條紅龍,此時我胸前的垂飾開始發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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∼紅...紅龍教...教會是不能...不能再出...出現的組...組織

我...我不能允...允許他...他們再度出...現...所以我要燒...燒掉...

這是...這是不能再...再出現的...的禁書...我要燒...燒...燒...

但是...我作不到...我作不到!...我作不到!!...我作不到!!∼

將軍Harpamsheem XI日記節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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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打開了!我打開鎖了!」

Lewis的聲音從石室內傳了出來,一行人便跟了進去,除了Gaalandoff之外,Lewis從箱子中拿出了一個布包,將布包擲給Kafka之後,對我們做了個出去的手勢。

「啊...還有一個小箱子在裡面...你們先出去吧...」

石室內的Lewis還在和小箱子苦戰的同時,在外面的我們則圍在了Kafka的身旁,Kafka看著手中的布包,遲遲不敢打開,他很仔細的摸著布包,隨著他的動作,在一旁的Gabriel提出了她的發現。

「應該是書籍類的東西唷。」

Kafka在一旁點了點頭。

「我知道,但是說不定會有陷阱的...」

「呵...還有法師會怕書的呀,真是...嘿嘿...」

「你說什麼!我...我打開給你看...」

看起來應該十分冷靜的Kafka被Hiso一激之後,二話不說的就直接將布包打開,此時一陣邪惡的靈氣從裡面透了出來...靈氣的強度大到在一旁更換裝備的Gaalandoff,不顧自己的穿戴有些不整,轉過身走了過來大叫。

「好邪惡呀!這...這是什麼!!...」

Gaalnadoff吃驚的看著布包中的兩本書,其中一本是日記本的體裁,另一本則發出了強大的靈氣波動。Kafka將發出強大邪氣的書先放在一旁,仔細的檢查了布和日記本。

「這塊布帶有魔力,誰先收著一下?」

我伸出手接過了布,順手就將它披在了我的身上。

Kafka深呼吸了一口氣,翻開了手中的日記本。

「啊...是這個Outpost以前駐軍將軍的日記...」

Kafka似乎有些興奮,開始翻閱著這一本日記,由於內容實在是不少,Kafka先粗略的翻了一下之後,才開始細讀...以下是日記內容的記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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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陸曆1021年6月,Grimshine家族的將軍--Harpamsheem XI,率領了一隊軍隊駐紮於此,但是對於系出名門的將軍來說,這無疑是下放,何況他連為何要駐紮在此都不知道,對於這一點,在他的日記開頭就一直看到他在抱怨。大約翻過了二十天左右的份量之後,將軍的日記開始有了轉折。將軍在日記之中寫著,他終於發現了他真正的使命,原來他帶兵來駐守,並不是為了保護這個Outpost,而是為了保護在這裡研究的探勘隊,大約又過了十多天的份量,將軍的日記中開始出現了...研究結果。

關於這個Outpost將軍的日記寫著這樣的描述。

「今天,我終於在威脅利誘之下,看到了這個Outpost的研究報告,真令人吃驚呀,原來就在我的腳下,竟然就是古代紅龍教會的遺址,是一個祭祀Death God的Temple,看到那些研究員狂熱的眼神,我不禁有個不祥的預感。」

之後又是一些雜七雜八的事...但是到了後面...大約是七月底,八月的日記,將軍開始雜亂無章了起來,但是最後的那一段(就是引言那段),卻是給了我們極大的震憾,雖然最後寫著他們將於1021年8月撤離,但是看到將軍的骨骸...看來他們還是沒撤退成功...


Author:Ywz